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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陳凱家院門前,王槐善停下了高級福特轎車,陸珊下車,考慮到陳凱家都是女眷,陸珊讓魯明等人在洛克麪包車車上等候,陸珊和赫平,高文和,江嵐進入陳凱家,王槐善上前叫門。
黑漆院門上有一個銅環,王槐善抓起銅環敲了敲門,“噹,噹噹——”過了一分鐘的時間,院裡麵傳來的一個女聲,“誰呀?”王槐善回答;“是馮嫂吧,我是王槐善。”
“嘩——”院門門栓來開,一個女子出現在院門口,女子三十多歲,體態豐滿,皮膚微黑,碎花格布的外衣,紮著灰色的圍裙,一副傭人的打扮,看著王槐善有些驚訝的問道:“王兄弟啊,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
冇等王槐善說話,赫平搶步上前,態度嚴厲,“閃開,我們是防務部的,奉命搜查陳凱家!”赫平很懷疑有內應,不然陳凱一個少將,出入有專車接送,怎麼會輕易失蹤哪,決定試探試探陳凱家裡的情況。
“啊!”馮嫂臉上閃過一絲慌亂,急忙讓開道路,回答說:“長官,我去向夫人通報。”馮嫂小跑著,進入了小樓,陸珊在外麵清晰地聽到馮嫂急切的聲音,“夫人,外麵來了幾個當兵的,說是要搜查。”
赫平冇有馬上進入小樓,而是在院子裡轉了轉,陳凱家的院子不大,赫平以前來過幾次,院牆隻有一米七高,院子裡有兩棵沙果樹,東側的院牆下,有一個榆木方桌,冇發現什麼問題。
陸珊看到赫平的態度,輕聲的問道,“赫參謀,發現什麼問題了?”赫平回答:“還冇有,我隻是有些疑惑,如果陳凱是被綁架了,綁架者的時間怎麼會掐得這麼準,陳凱一回家,就失蹤了,難道在家裡失蹤的?”
陸珊同意赫平的分析,“赫參謀,按你的想法辦,我們向試探試探,不過,不要嚇到陳凱家裡人。”
幾個人進入陳凱加的客廳,客廳陳設很簡樸,榆木地板,灰白的牆壁,灰色的紗簾,棚頂上是日常白熾燈,一套紫色沙發,茶色玻璃茶幾,茶幾上麵擺放著一套玻璃茶具,客廳裡還有一位中年女子,是陳凱的夫人,四十多歲的年紀,中等個頭,皮膚白皙,身穿紫色旗袍,留著乾練的短髮,氣質不俗。
陳凱夫人看到幾個人闖了進來,驚異的問道:“你們——,你們要乾什麼?”
赫平環視了一些客廳,哪位馮嫂擺弄著茶具,冇有可疑的地方,於是客氣的問道:“陳夫人吧,陳凱院長正在開會,說家裡進來了小偷,偷了家裡貴重的首飾,要我們幫忙查查。”
陳凱夫人有些驚訝,問道:“家裡進來了小偷,我怎麼不知道哪?”
“嘩啦——”響起了杯子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,陸珊一看,傭人馮嫂似呼受到驚嚇,手裡的玻璃茶杯掉在地板上,摔得粉碎,陳凱夫人有些不高興,埋怨道:“馮嫂,怎麼了,有什麼大驚小怪的,這幾位將官都是先生的同事,馬上收拾收拾。”
馮嫂的慌亂,引起了赫平的警覺,赫平走到馮嫂麵前,盯著馮嫂看了一會兒,馮嫂不敢直視赫平,神情慌亂,赫平和陸珊對視了一眼,赫平口氣還是很嚴厲,“馮嫂,你停一停,我們有話對你說,陳凱院長懷疑,你就是那個小偷,偷了陳凱院長家裡的瑪瑙手鐲,趕快拿出來吧,跟我們走一趟!”
赫平隻是有一絲懷疑,感覺這個馮嫂有些異樣,並冇有什麼證據,隻是想詐一詐馮嫂,這也是軍統慣用的審訊方式,冇想到馮嫂顫抖的回答道:“這——,我也是被他們逼的,我不是有意傷害先生,是他們逼我的!”
陸珊冇想到赫平一詐成功,找到了陳凱被綁架的線索,這個馮嫂很有嫌疑,不過,也看出來了馮嫂冇有什麼經驗,冇有看出來赫平的詐術,陸珊於是坐在沙發上,語氣溫和的說:“馮嫂,你不要害怕,我們知道你是被逼的,和我們說說,是哪些人逼迫你。”
馮嫂隻是一個普通的婦女,心理防線很弱的,據實交代。馮嫂家住在嘉陵江左岸的一個小村莊,兩個月前,一夥人來到馮嫂家,他們知道馮嫂在陳凱家做傭人,就威逼馮嫂做內應,主要是記錄陳凱的活動,上班下班,交友開會的時間,每時每刻都要彙報。
馮嫂家裡有兩個年幼的孩子,男人身體不好,不能打工,還要買藥看病,養家餬口的重擔落在馮嫂身上,一開始馮嫂不答應,這夥人就危脅要傷害馮嫂的男人和孩子,馮嫂在這夥人的逼迫下,不得已答應為他們做事,每個月領取五個銀元的報酬。
今天,陳凱院長和夫人通話,晚上有一個宴會,早回來一會兒,下午五點到家,要夫人準備好參加宴會的衣服,馮嫂無意之間聽到了這個訊息,馬上通報了那夥人,陳凱家隻有三個女人,夫人一般在樓上彈琴,外甥女在房間裡看書,在馮嫂的配合下,這夥人的兩個,秘密潛伏在院子裡,陳凱一進院子,他們把一塊手帕捂在陳凱的臉上,陳凱就暈倒了,等到王槐善的福特車開走了,這兩個人就把陳凱帶走了,不知去哪裡了。
剛纔聽到說陳凱在開會,還說要抓小偷,馮嫂心裡疑慮,陳凱明明被那夥人迷暈帶走了,怎麼會還在開會,難道陳凱逃脫了,哪陳凱會不會認出自己來,馮嫂因此驚恐萬分,把手裡的茶杯打碎了。
兩個月前這夥人就開始謀劃綁架陳凱,處心積慮,買通陳凱身邊的人,還用上了迷藥,陸珊看著馮嫂,語氣溫和:“馮嫂,我們知道你是被逼迫的,你如實交代問題很好,和你聯絡的人是誰,你們的聯絡方式是什麼?”
“長官,和我聯絡的人,我一般稱呼他唐叔,具體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”馮嫂心虛得很,覺得對不起先生和夫人,低聲回答:“唐叔是一個貨郎的打扮,主要是磨剪子鏘菜刀,每天都來蓉城路,我一聽到磨剪子鏘菜刀的喊聲,就知道唐叔來了。”
“唐叔——”陸珊問道:“這個唐叔,是哪裡人,是山城人嗎?”馮嫂回答:“唐叔是哪裡人我不清楚,我隻覺得他說話時,舌頭有些生硬,聽起來有一點怪怪的,肯定不是山城人。”
陸珊看了看手錶,時間已經接近午夜,對馮嫂說,“馮嫂,明天你正常做飯做菜,聽到磨剪子鏘菜刀的喊聲,你就把那個唐叔引導院子裡,就說家裡廚房的幾把菜刀生鏽了,需要磨一磨,知道了嗎!”
馮嫂接連鞠躬回答:“我知道了長官,長官幫忙求求情,求先生夫人不要辭退我,我家裡孩子他爹需要買藥,孩子還需要上學吃飯,我也是冇辦法呀,我一定好好乾活,報答長官和夫人先生的大恩大德。”
馮嫂離開進了廚房,陳凱夫人急忙過來,抓住陸珊的手,急切的問:“女長官,我家先生,我家先生被綁架了!”聽著陸珊,赫平和馮嫂的對話,雲裡霧裡的,陳凱夫人還是聽明白了,陳凱可能被綁架了,現在已經是午夜了,陳凱還冇有回來,看樣子是真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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